楚天都市报讯
枝江华蓉
二十多年前我也曾参加高考,感觉就像瓜熟蒂落一样,顺其自然。
高考那天,母亲正在棉花田里除草;父亲正躺在床上,一阵接一阵咳嗽,最渴求的是有几支青霉素来消炎缓解痛苦。天太热了,教室的座位前放着一大块冰,用塑料桶装着,那块冰,直到我写完作文也没完全融化……三天高考,一晃而过,考完后,回寝室收拾东西,用自行车载回家。
回家第二天,就跟着母亲下田劳动。棉田的虫子真多,农药几乎不起作用,只好用手捉住后,一条一条掐死,不一会儿手被虫液染绿。捉虫一遍之后,再喷农药,那药箱盛满水后有30斤左右,对我而言过于沉重,只好背半桶,喷一会歇一会。对付了虫子,紧接着是施农家肥,一筐一筐地往棉苗间提,棉苗比人高出许多,得双手举着粪筐才能前行,不多时辰,手臂累得抬不起来。施肥后,为了防止棉苗疯长,还得掐尖。掐完尖,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喷药施肥……
周而复始的劳作,没有歇息。等到我拿到大学通知书时,棉株开始挂果,摘了第一茬棉花,卖后凑齐了200元的读书费用。
一株棉苗,既要经过播种、浇水、施肥、除草、治虫、掐尖等生长历程,还要忍受风吹雨打酷暑暴晒的磨砺,方能开花结果,更何况人呢?